第四百三十八章 存在本质 (第2/2页)
中午碰面时，乌贼和胖子作为男子汉还好，可可这个女孩子直接抱住苏默的胳膊哭上了，那是久别重逢后喜悦的眼泪。
这四人大学时就一起经常出去玩，但活动项目其实很匮乏，要么是网吧，要么是网吧，要么还是网吧。
今天也不例外。
四人到网卡开了卡座，先是开黑打了几把竞技游戏。
他们之中，苏默本来是不折不扣的大爹，想上分？无脑养苏默就行了。
但苏默今天状态很差，频频失误，其他人也carry不起来，游戏一局接一局输。
打完手头这局，可可趴在桌子上发出咸鱼哀嚎：“啊~五连跪。”
苏默抱有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今天状态不太好，头有点昏。”
可可赶紧摆手：“没事没事，哎呦墨水你怎么睡了三年突然变这么客气了，搞得我心里好慌。”
乌贼提议道：“墨水要不先歇歇吧，我们三个先开一把。”
可可翻了个白眼：“没墨水带，我才不跟你们两个坑逼排位呢。反正也打累了，先各玩各的吧，我去肝一会《曙光》。”
胖子这时突然想起什么：“我没记错的话，墨水当年好像抢到了《曙光》内测资格来着？”
苏默看着电脑屏幕上熟悉的UI图标，呆呆地问：“曙光.现在怎么样了？”
可可笑道：“正式版早就上了，荣获当年的TGA年度最佳游戏，其它各种大奖小奖拿到手软，三年过去了热度还很高，被誉为国产单机之光。”
眼看苏默听入神了，乌贼捅了一下可可的腰：“别光顾着说，快开外放，直接玩给他看。”
可可打开外放进入曙光，随着游戏载入，那个熟悉的世界再度向苏默扑来。
可可操控着主角到处跑，一边玩一边给苏默讲解关于眼前这座新月城的事。
跑着跑着，突然，路边一个垃圾桶被顶开，娇小的人影从里面冲出：“我打！！！”
可可一边惊呼躲避，一边大笑道：“我就知道咚崽在蹲我，不就之前路过踢了她一脚，至于追到现在嘛。”
“这货可好玩了，是个傲娇，可以攻略的。”
她操控主角一招摔翻咚咚，然后坏笑道：“来来来，墨水，我给你整个活。”
她打开背包，往地上扔了一把现金。
咚咚看到地上的现金，气急败坏一脚将其踢散，叫骂道：“滚啊！我不要你的钱！”
可可操控主角走远，暗下蹲伏键，隐匿在了角落里。
只见咚咚骂骂咧咧走了，叫嚣着下次一定要报复回来。
刚走没一会，她又折返回来，老老实实弯腰捡着地上的钱，嘴里还在念叨：“不气不气，别跟钱过不去。”
屏幕外，可可等人笑得狂拍大腿：“墨水，你当时玩的内测版咚咚有这个AI逻辑不？”
话落，他们发现苏默没反应，就扭头看去。
这一看吓了一跳，只见苏默呆呆看着游戏屏幕，眼泪正止不住从眼眶涌出，泪流满面却不自知。
可可等人知道苏默生病，但并不知道关于意识循环重构疗法的细节，更不知道他曾“穿越”到曙光世界，完全被弄懵了，不明白他为什么哭。
“墨水？”
苏默逐渐回过神，手足无措地擦着脸上的眼泪，笑得很勉强：“哦没事没事医生说治疗后泪腺会有后遗症.没事的没事的”
可可等人不知道这话真的假的，眼看他说没事，也就继续玩曙光了。
乌贼坐在可可身边，饶有兴致地问：“你这是第几周目了？”
可可：“之前通了三次，这是第四周目了。”
乌贼：“你之前走的什么结局？”
可可：“三次都是「灭世结局」。”
胖子吐槽了一句：“女人，恐怖如斯。”
可可红着脸说：“我也不想啊！我也想打好结局，但不知道为什么打出来全是灭世，人都被构造幼体捅麻了。”
乌贼颇为费解地问：“其它结局没那么难打吧？你是不是剧情选项都乱选？”
可可：“我反正就.随性玩嘛。想选哪个就选哪个。”
乌贼：“你该不会剧情里全在作恶吧？那些研究人员忽悠你活剖构造幼体，你还真干了？”
可可：“嗯啊，因为奖励很多”
乌贼：“那你二周目剧情怎么选的？”
可可：“跟一周目一样啊。”
乌贼：“三周目呢？”
可可：“也跟一周目一样啊。”
乌贼听完笑骂道：“可可你是不是煞笔？你每次剧情选得都一样，还问为什么打不出别的结局，你这不废话吗？”
“选择一模一样，流程一模一样，最后的结果当然也一模一样。”
可可很呆萌地敲敲脑袋：“啊，是这样吗？”
乌贼翻白眼道：“我真是服了你这个大煞笔。游戏肯定都这样啊，不然呢？”
“咚！”
毫无征兆，众人听到了椅子翻倒的声音。
扭头一看，苏默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因为用力过猛，把椅子都带倒了，那双眼睛正圆睁盯着乌贼。
“乌贼，你刚说什么？”
乌贼愣了一下：“我说游戏肯定都这样，不然呢。”
苏默：“不不不，之前的话。”
乌贼：“之前.额.我真是服了你这个大煞笔？”
苏默：“不不不不不！再之前！”
“再之前”乌贼回忆了一会，有些疑惑地说，“选择一模一样，流程一模一样，最后的结果当然也一模一样。你说这句？”
苏默：“就是这句！”
他来回踱步，嘴里喃喃自语着：“选择一模一样，流程一模一样，最后的结果当然也一模一样.”
他嘴里反复念叨着这句话，足足说了几十遍。
看着苏默这副神经质的模样，可可都怀疑他是不是魔怔了，心虚地说：“要不.我们还是别玩曙光了吧。”
乌贼：“赞同。”
胖子：“赞同。”
此时，苏默仍在来来回回念叨着同一句话。
“选择一模一样，流程一模一样，最后的结果当然也一模一样.”
他眼中那从醒来时就萦绕着的茫然与灰暗蓦然间消失了，像火焰般燃起前所未有的希望。
“我知道怎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