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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待归人 第166节

  风雪待归人 第166节 (第1/2页)
  
  秦知律吐出的气喷在安隅耳后,刺激得那个陈年的疤痕痒痒的。
  
  安隅脊背发凉,“您已经确定……”
  
  “差不多,真正让我下决心的是在教团活动室里——他是一个军人,不该忘记自己不久前曾亲手擦干净了温德的血。他来活动室是找我们汇报异常的,采集厂的异象恐怖如此,他却急着先跪地擦干净了那些血迹,又将沾着我鲜血的抹布违规直接揣进口袋。”
  
  安隅缓缓转过头,看着窗外呼啸的霜雪,“可他拿到了那么多养料,霜雪却没有变强……”
  
  “或许是他很隐忍,也或许是我全部猜错了。”秦知律抵着安隅的肩膀用了用力,在他耳边低声道:“我会等到今夜。”
  
  安隅道:“如果那时霜雪仍然没有变强……”
  
  “如果仍然没有。很遗憾,你会看到我滥杀无辜。”
  
  “宁可错杀。”秦知律语气更沉,“因为我们输不起这一步。”
  
  窗外的霜雪呼呼地灌进来,泼洒在安隅的侧脸上,他在冰冷中打了个寒战,许久,那双金眸在风霜中凝缩,他轻轻颔首:“好。那么长官,请让我来。”
  
  “不需要。”秦知律用苍凉的手指轻轻抚摸过他耳后那枚旧疤。
  
  “告诉你一个秘密。”他在他耳边低声道:“十六岁那年,我先后感知到了父亲和母亲的基因熵变动,第一时间清除了他们。”
  
  “我在您的记忆里见过。”安隅说,“后来证实他们确实处于隐匿畸变期,秦铮将军基因熵是25,唐如夫人是20,还有您的妹妹——只有12。”
  
  “嗯。”
  
  窗外风声呼啸,秦知律落在安隅身后的声音更轻了,像是被风送进安隅的耳朵。
  
  “但我那时其实没察觉到知诗的基因熵异常——12,太初期了,没人能察觉到。”
  
  “我只是觉得,她极有可能处于隐匿畸变期,我赌她已经畸变。”
  
  安隅后背猛地一僵,他倏然扭过头,却见那双眸彻底暗沉下去,像悲伤而难测的黑海。
  
  “我了解知诗,变成怪物会让她比死更痛苦,她的精神会为此毁灭,她会痛恨自己,也会痛恨我。”
  
  “所以,那也是我输不起的一步。”
  
  “我宁可错杀。”
  
  作者有话说:
  
  【碎雪片】秦知律(2/4)不可清白
  
  没有人愿意沾染罪恶。
  
  没有人想要杀戮无辜。
  
  人人都渴望一生轻松,只是很多时候别无选择。
  
  我也曾问过,能否清白行走。
  
  可惜命运说,不可。
  
  第93章 95区重现·93
  
  秦知律说出“宁可错杀”时, 眸中黯色消退,只剩下坚定。
  
  那道呼吸犹在安隅耳畔,安隅近距离凝视他的眸。在这一刻, 他忽然觉得自己走入了长官的内心,秦知律一生被施加的苦痛,如果没有这样的坚定是走不下去的。那些冷酷与漠然, 痴痴的信仰和自我牺牲,都是命中注定。
  
  “长官。”他无意识地握住那只手。这会儿皮手套刚好戴在他的手上, 他隔着皮革抚摸过秦知律的手指和掌心, “您并没有任何把握,成为混乱反应的核心就能主导反应方向, 是吗?”
  
  秦知律的神情在黑暗中显得有些柔和, “当只有一线生机摆在面前,没有任何把握也要去试,因为我别无选择。”他说着,目光落在安隅的手上,低声道:“手套还给我吧,你戴有点大,回去后让商店为你订做几副。”
  
  安隅却摇头, “回去再还给您吧,这里实在很冷。”
  
  秦知律抬手揉乱了他一头本就乱蓬的白发, “99区的超畸体了解你的弱点, 这让你很没安全感吧。”
  
  “嗯……”安隅一下一下地轻轻点头,视线落在秦知律腰间的枪套上,“您可以把配枪也给我吗?”
  
  秦知律惊讶, 手摸上枪把, “倒不是不行, 但你敢开枪吗?”
  
  “不敢。”安隅诚实摇头,“但多一件远程武器在身上,会觉得安全点。”
  
  秦知律忍不住笑了,他利落地翻开枪套,把枪插进安隅腰间,轻声念道:“长官的风衣,长官的手套,长官的配刀和配枪。不知不觉,我一身家当都成你的了。”
  
  他看着窗外的霜雪,又喃喃自语道:“或许也正该如此。”
  
  卡奥斯正在外面和西耶那道歉,他语气低落,直言父亲的失踪和随时会被超畸体精神操控的事实让他心力交瘁。蒋枭懒得搅合他们的人际关系,替安隅和秦知律盛了面端进来。
  
  秦知律起身道:“我出去吃。”
  
  蒋枭目露惊讶,又看向安隅,“您也要一起吗?”
  
  安隅摇头,独自坐在里屋的墙角捧着碗吃面。蒋枭给他盛得很满,埋头喝汤时,面汤上浅浅地映着他的金眸。身边人都说他比刚来尖塔时眼神变了许多,可此刻那双眼睛好像还和当年在贫民窟时没什么两样,凌秋说,美丽而无神,仿佛自出生起就忘记了很多东西。
  
  安隅忽然心里一颤。
  
  霜雪从旁边的小窗格中吹进来,落进面碗,他没来由地忽然想起《眠于深渊》最后几句。
  
  “祂忘记自己的庞大,赴死而重演。
  
  深渊以此,声声呼唤,唤祂苏醒。
  
  与祂们重新交汇。”
  
  安隅无意识地呢喃出声,一道黑影忽然笼在面汤上,他抬头望向窗外——一只乌鸦站在窗格上,乌黑的背羽压满了霜,就连眼睑都被压得几乎睁不开,只从一条缝中用那双精明又昏朽的鸦眼瞪着他。
  
  安隅测了它的基因熵。这只是一只寻常的快冻死的鸟。于是他把它捉了进来,用筷子随意挑两根面条放在它面前。
  
  乌鸦不肯吃,只是站在地上瞪着安隅。安隅也不再理睬,疲倦地缩进墙角闭上了眼。
  
  不久前那次死亡的记忆挥之不去,反复消耗着他的精神——空旷的活动室里,高大的猎人身影从雕柱上欺身而下,明晃晃的利斧迎头直劈,冷刃切开头皮、剁碎颅骨……而他在濒死那刻涌出激愤,想要夺斧反杀的执念也在回忆的冲刷中愈发鲜明。
  
  反复回忆中,对死亡的后怕逐渐淡去,但那种遭到杀戮的屈辱却在记忆中愈发强烈。
  
  安隅倏然睁开眼。
  
  “赴死而重演。”他盯着乌鸦低声道:“也许时间倒流和当初的空间折叠一样,在我完全掌握之前,它只能被动触发。触发条件是濒死,或者,是既定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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