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君呈松翘尾巴 (第2/2页)
当即针锋相对道:“此事事关重大,微臣不敢妄言,正如昨日贵妃娘娘无故提前离席,和毒虫极为巧合地错开。
臣不知是巧合还是贵妃娘娘早有预知,故而不敢乱说。”
殿内顿时静了下来,仿佛有一只大手将屋子里的空气抽干,伺候的宫女太监全都噤若寒蝉,不敢动弹。
万贵妃气得发抖,颤颤巍巍地用手指着君呈松的鼻尖,“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污蔑我,本宫砍了你的头!”
话音刚落,殿内更冷了。
皇帝勾出一个让人胆寒的笑,“爱妃好胆色。”
万贵妃浑身僵住,后脖颈像是架了一把冷冰冰的刀。
回过神来,浑身冷汗如柱。
她发了什么失心疯,居然敢在皇帝面前说这种话,后宫干政可是大忌。
反应过来后,万贵妃一个扑腾跪了下来,“陛下恕罪,臣妾失言。”
皇帝声音平淡无波,“是失言,还是说了真心话?”
万贵妃浑身颤抖如冬日狂风下的柳絮,“陛下恕罪,臣妾方才听镇远侯这样说,心中怕极了,臣妾怕,怕陛下怀疑臣妾,进而厌恶臣妾。”
她哭得梨花带雨,清浅的泪划过腮边,勾出触目心惊的柔弱和易碎。
“陛下是天子,是臣妾唯一的男人,是臣妾心中的天,陛下一丝一毫的怀疑于臣妾而言几乎是天塌地陷,臣妾实在是怕。
若是有什么法子能打消陛下对臣妾的怀疑,臣妾死都甘愿。”
万贵妃哭声愈发哀戚,字字入心,“陛下,臣妾纵有万般不是,可臣妾要的只是您的一点点宠和爱。
陛下,臣妾为何早早离去,您真的不知道吗?”
皇帝久久地看着她,看着她眼底的欲望、算计和攀附。
在他第一次见到万昀娇时,他就被这样生机勃勃的复杂吸引了。
所以,他将万昀娇带到身边,他享受她的追慕和崇拜,也享受自己对她的调教和指点。
在这危机重重的后宫之中,她像一支柔弱的葂丝花,紧紧地攀附着他这棵参天大树。
时至今日,她的惶恐和卑微都因他而生,她眼底的欲望和算计,何尝不带着自己的三分帝王之气。
作为帝王,他自信,她翻不出自己的手心,所以他怎么会和小小女子计较。
“朕知道。”
皇帝捏着万贵妃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身畔坐下,“随口一句话,将你吓成这副模样,你的出息呢?”
随着他的话,万贵妃眼泪越发汹涌,“陛下是臣妾的天,天都震怒,臣妾怎会不怕。”
皇帝轻抚她瘦削的肩膀,“是朕的错。镇远侯,贵妃胆小,你何苦说这些话吓她。”
他语气仍旧冷淡,却隐隐带了责备。
若是平常在朝堂之上,君呈松这会该立即告罪。
反正只是轻飘飘一句话,赔个罪也不会少块肉。
他在战场,什么样的伤没受过,这样的小事他眼都不会眨。
可这会在沈青鸾面前,他连一句低头的话都说不出口。
只知道梗着脖子站在殿内,嘴唇死死咬着,仿佛说了这样一句话,比杀了他还要他难受。
万贵妃眼底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在这后宫,从来就没有什么是非对错,只有皇帝的一己之好。
他们两个伶牙俐齿又如何,皇帝的心在她身上。
拿捏着这一点,她便立于不败之地。
君呈松久久没有出声,皇帝神色逐渐冷了下来,“镇远侯,你可是对朕的话有所不满?”
沈青鸾心头一个咯噔,侧眼见着君呈松紧紧抿成一条线的嘴唇,暗叫不好。
这个夯货,这会又犯愣了!
眼看皇帝神色越发难看,沈青鸾心头突突,顾不得什么体统和谨慎,脱口而出道:
“陛下恕罪,侯爷是武将,只知忠于陛下,为陛下征战沙场开疆扩土。正如丁夫子能言善辩却不擅查案杀贼,想必镇远侯也是不善言辞之人。”
皇帝眸光仍旧死死地盯着君呈松。
这朝中,不识趣的人有,无能中庸的人有,阿谀谄媚的人有,其余那些没什么用处的人,都被他砍了脑袋。
如今,君呈松还算是有用的人。
他收回视线,“镇远侯殿前无礼,罚俸三月。”
沈青鸾眼神暗暗催促,君呈松终于弯腰拱手,“臣知罪。”
万贵妃眼珠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忽然靠着皇帝不怀好意道:
“陛下,沈姑娘为人妥帖周到,说话很是知礼,长得也漂亮,臣妾若是能学了她三分长处,往后定然不会再笨嘴拙舌惹陛下生气了。
陛下可否开恩,邀沈姑娘入宫陪臣妾住上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