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时月 第三百八十七章 不出所料 (第2/2页)
曾巩的纪实诗继承和发扬了唐代杜甫现实主义诗歌文学传统,以反映社会现实、关注民间疾苦、揭弊政、评国事为主要内容,表现了他关注民生、济世兴邦的儒家思想。曾巩所生活的加上自然灾害频发,百姓生活苦不堪言。曾巩以诗歌真实描写了民生疾苦的状况。在《追租》这首诗中,一句“山下穷割剥”写出了饥荒之年农民还要被层层盘剥的悲惨境遇,由此抨击地方官吏“暴吏理宜除”,并提出“浮费义可削”的政策主张。这首诗没有中国古代诗歌传统的写景抒情,而是赤裸裸地针砭时弊,体现了曾巩关注民生疾一脉相承。与《追租》的主题思想类似的还有:描写虫灾肆掠、揭批官忧国忧民忧时的《边将》《胡使》《嗟叹》等等。曾巩的纪实诗除了对民生疾苦毫无遮掩地写实之外,还对积贫积弱的北宋王朝政局建言献策,有力地增强了文学在中国古代政治发展中的地位与作用。
中国古代文人雅士多偏好以咏史来借古讽今和抒发情怀。曾巩的诗歌也经常以缅怀历史人物、评价历史事件来表情达意。曾巩总能以惺惺相惜的姿态与心态去追思感受前人中那些与他理想抱负相似的人的精神世界,从而缅怀先圣、宽慰自我、排解忧愁、坚定决心。例如在《扬颜》一诗中,曾巩敬慕扬雄的立言不朽和颜回的立德不朽,以两人执著求道精神激励自己进业修德。再比如曾巩的《读五代史》,诗文以历史讽喻现实,以史谏言北宋统治者革借管仲与鲍叔牙之交推崇诚信道德的《论交》;表达渴望明主、隐含壮志难酬之情的《隆中》;谏言选贤举能、反对排斥贤臣的《垓下》等等。曾巩的咏史诗或委婉言志,或直言改革,其托物喻人的文笔都源于现实又立意高远,凸显了他恩泽天下、救民济世的儒家仁义思想。
离别愁绪是古代诗人借诗所抒之情当中最为常见的一种情怀。在《曾巩集》中有100余首诗歌蕴含离别之情。例如诗合集《奉和滁州九咏九首》显示,曾巩看望身在滁州的欧阳修返回时,离愁别绪顿生,对欧阳修的才学与人品大加赞赏。再比如《上杜相公》中所言,曾巩前去拜访仰慕已久、刚刚去职宰相的杜衍,临别时曾巩表达了对两人友情的珍重和对杜衍的敬仰之情。曾巩的此类诗歌还有:怀念好友王安石的《寄介甫诗》《江上怀介甫》;惜别友人的《送陈商学士》;感伤人才离去、叮嘱学生的《送钱生》;送别、劝慰失意者的《酬吴仲庶龙图暮春感怀》《送孙颖贤》;怀念、惜别亲人的景交融。此外,离别诗也是曾巩本人各个重要人生阶段与思想状态的真实记录。
宋代制诏草拟有内制、外制之分,白麻内制由翰林学士草拟,黄麻外制由中书舍人草拟。曾巩晚年擢中书舍人,那时候宋神宗正在搞变法和新制,三省官员重新选授,草拟任命诏书有时每天多达几十道。他便每天笔耕不辍,保持训练。这些公文呢,除了基本意思表达到位,还可以有一点点自己的文采发挥空间。
曾巩留下来的236首制诰诏令,其写作的前后时间可以大体确定在元丰五年(1082年)五月至八月间。据统计,232首制诰29866字,4首诏令1461字,共31327字。
与曾巩同时代同职守的王.震在《南丰先生文集序》里白纸黑字记录证明,曾巩的这236首制诏皆在3个月里写就,平均每月近80首。文采这件事,在古代为什么重要呢,就是因为在礼的世界里,它真的是有用的,具有控场性质的。
曾巩是个平和的人。王安石大起大落,得势在位的时候,他不依附不迎合,有分歧时,认为变法操之过急,劝他谨慎,尽到责任,但略显失望之后,便主动请求离京,从此辗转各地,长达12年。
在王安石沦落之时,也不袖手旁观、落井下石,在皇帝面前的评价是“勇于有为,吝于改过”。“上交不诌,下交不渎”,中正平和,和而不同,这是难能可贵的坚守。
曾巩不仅跟激进派的王安石关系好,跟保守派的“三苏”关系也很好。甚至可以说,“三苏”之名传千古,也有曾巩的功劳。
他称苏洵“奋发力学,与其子轼、辙皆以文学名天下,为学者所宗。”又称其“子若孙,同时三人。擅名文章,震动四方。”
“三苏”之名传之千古,曾巩之誉不为无功。他为苏序,及苏轼祖父写了墓志铭,里面却充满了对“三苏”的充分理解和肯定。在中国男人的心目中,自己和子嗣同等重要。所以,这是最高的赞誉了。
当曾巩拒绝攀附王安石以谋取政治前途时,他的弟弟曾布则利用王安石与曾巩的密切关系,主动结交王安石。《宋史》本传记载,曾布积极支持新法,短短数年,由小官一跃升任三司使,与吕惠卿一起成为王安石最得力的助手。哲宗时期,曾布又趁机依附宰相章惇,到了徽宗时起,他便成了宰相。苏轼始终跟曾巩、曾布兄弟关系始终都很好。曾布能在苏东坡危难之际,不怕受累,以通书慰籍,非常难得。苏东坡致曾布的十三封信中,有八封是为答谢曾布来信而作。
正是元祐间苏轼与曾布之间建立了深厚的交情,所以,绍圣初,曾布归朝后,虽然也会帮助章惇迫害元祐党人,但却对远贬南方的苏轼、苏辙尽力保护。苏轼最后能够从海南北归,据说也有曾布的功劳。
陆垚看着眼前这位比自己年龄稍长一些的曾巩,内心还是有一股敬佩之情的,曾巩的前半生并不是很顺,而他的为人一直十分正直,对他人不落井下石,这一点就有很多人做不到了。
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陆垚心中清楚,像曾巩这样的人,只要自己以诚相待,是能够跟自己成为朋友的。更何况,曾巩跟苏轼的关系一直都不错,交流起来应该也不会有很多的隔阂才对。
“在下对曾公子也是听闻许久,今天终于得以相见了,”陆垚给曾巩回了个礼,其实他心中也是不想这么做的,不过古人的规距就是很麻烦,而曾巩这样的人肯定是十分注重礼仪规距的,自然不能跟队带苏轼一样的态度才是。
“小陆大人年纪轻轻,能举办这么大型的新蹴鞠大赛,曾巩自愧不如。”曾巩谦虚的说道。
接着,几人找了个稍微安静点的地方,边聊便等着官家的人来放榜。
一番沟通下来,陆垚觉得,这曾巩比起苏轼和苏辙,身上的书生气和那种宋代文人的刻板风气要更重一些,当然这些跟曾巩的年龄和家庭环境有不小的关系。
“听说小陆大人和介辅兄关系甚好,前一阵我收到的书信当中,他还跟我说起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
听曾巩这么一说,陆垚先是一愣,他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这个叫介辅的是谁,后来反应过来,是王安石。
陆垚笑着说道:“安石兄才华横溢,迟早实会被朝廷重用,我只不过做了个顺水推舟罢了,更何况,这其中还有晏殊宰相的功劳。”
陆垚现在还是尽可能的想把王安石受到重用的功劳归结到晏殊的身上,这样就不会有更多人去对他是怎么认识王安石的这一问题感到有疑问。
几人聊了一会儿,终于是等到了一队人马,朝着城墙的位置走来。陆垚本以为会看到众人争先恐后将哪一队人马围在城墙下面的情景,然而并没有出现,相反,众人看到那一队人马后,瞬间是自觉退后,接着给这对人马让出了一条路来。
陆垚等四人也是随着人群来到了城墙之下。
放榜的时间倒是没有耽误多少,毕竟今天公布的只是会试进入到殿试的名单,没有成绩,只有人名,通过了会试,还要看殿试的表现才能定下名次也就是今年的状元。
所以,按照现代的话来说,排名不分先后。
皇榜一出,众人都在榜上寻找着自己的名字。陆垚倒是不怎么着急,不过还是不出意外的在上面发现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