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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怜极少讨厌一个人,这算是头一次,她对这个多嘴多舌的老太太感到厌烦。
她转过头来,眸中划过一丝嘲讽,道:“赵老太太,我敬您年纪大,便不愿与您多加争执,不过有些是我的家事,还是不劳烦您操心。”
“若是您真的很清闲,倒不如多想想自家的事情,您欠李大娘子的面钱给了吗?您在尹记杂货铺佘的一袋小米是不是也忘了还?”
赵老太太皱起眉,觉得她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你这小妮子,我家的事情你哪里伸这么长的手?我给不给面钱,还不还小米,需要你来管我?”
顾怜平日不争不抢,只不过因为能忍,但这几日种种事情本就压得她心里不痛快,早就不能再忍下去,此时她冷声道:“那就请您莫要再管我家的家事,顾怜与兄长就算再困难也未赊欠过旁人一分一毫,倒是您,家中富余,还供着孙儿上学,却如此厚脸皮,也着实罕见。”
赵老太太咬着后槽牙,“你再说一遍?”
赵盏躲在门后想要来拉祖母,又觉得丢人,干脆装作听不见。
顾怜没再理她,自顾自回院子去了,任由赵老太太在巷子里泼妇似的编排她。
萧迟砚院里。
戴维在门缝里看了一会儿,一直到顾怜离开才收回目光,不禁道:“我原以为是个娇娇弱弱的小娘子,谁能想到竟然还是个要强的。”
他挠了挠头,意识到什么,“不过好像也不对,那小娘子看着也是挺娇弱的。”
这边,萧迟砚正在看太子楚怀安来的信,他穿着一件石色单衫,很是随意靠在黄花梨椅背上,两条长腿交叠着,待到看完信才坐直了身体。
戴维的话他只当风一般在耳边散了,问道:“太子殿下还有什么交代的吗?”
“没了,”戴维答道:“没什么多的要交代的,近来瑞王不在京,他的党羽也安分,将军您别想那么多,且安心养伤吧,您内伤还没找到个解决的法子,外伤也没好,还是不要操心太多。”
闻言,萧迟砚抬眸冷睨了他一眼,“不是与你交代过,不要再提此事么?”
他明面上的确只有左臂中了剑,但实际上年初在陇右中了偷袭,一直修养到现在还只能用七成的力气,更别提回去。
“是属下多嘴,属下多嘴。”
戴维讪笑着,从怀里拿出两瓶药来,“这是闻大夫新配的,属下回了一趟京城,便给您带过来了。”
萧迟砚的指尖碰着桌上的纹路,淡淡‘嗯’了一声。
“对了将军,上次您这儿的桃子还有没有,那桃子好生鲜甜。”
萧迟砚:“……没了。”
隔壁。
顾怜先将鱼放到水缸里养着,将骨头和肉全都放到桌上后,在顾钰门前听了听,估摸着他还在睡,便开始着手准备炖汤了。
小黑狗这段时间不知是偷吃了些什么,长得越发圆润,倒是比刚来时看着大了些,走路也稳当了,不过依旧是不太聪明了样子,也很馋,闻着香味就往前钻。
这边顾怜在锅里给骨头焯水去腥,小黑狗闻见香味了,便开始在一旁转圈摇尾巴,咬着顾怜的裙摆不放。
顾怜取出一块稍小些的骨头,放凉了一些丢到它的碗里,小黑狗这才满意地离开。
总是小黑狗小黑狗叫着实在是太不雅了些,顾怜想了想,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小白。
小白将骨头啃得吭哧作响,顾怜将汤炖上后便开始切肉丁。
她今日还买了些酸豇豆,打算和肉丁一起炒,用来配饭十分开胃,另外再蒸几块南瓜解腻。
顾钰是皮肉伤,且伤的地方在后背,昨日才上好药,顾怜不敢让他走动,待到饭好后,便将桌子搬到他的床前,再将菜端来。
在吃饭时,顾钰几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安静下来,默默吃饭。
午时阳光颇为热辣,桃树上一树红彤彤的果儿在青砖墙旁格外好看。
顾怜提了个篮子,先将底下已经快要熟透了的果子摘掉,摘满半框后她洗了一个坐在院子里慢慢吃。
桃树旁聚了一些蝴蝶和鸟儿,小白在那儿独自一狗也玩的不亦乐乎,此景十分烂漫。
整条巷子里都静悄悄的,顾怜抬头望着透蓝的天空,支着腮发呆,她手旁放着平日做绣活的框子,里面有一只绣好轮廓的蝴蝶。
巷子口有人问路的声音传来,“敢问这位老太,顾钰的家可在此处?”
然后是赵盏惊讶的声音,“叶夫子,您怎么来了?顾钰家就在最后那户,我带您去。”
声音模模糊糊传来,顾怜听见兄长的名字,也收回了思绪,她走到院门前,静静等着,一直到交谈声消失,扣门声传来,她才问道:“是谁?”
门外,叶柏望了望自己这位学生的家门口,目光落到已经生锈的铜环上,答道:“我是沁仁书院的叶柏,敢问此处可是顾钰的居所?”
听见是书院的夫子,顾怜连忙将门打开,见着门口站着的,是一位穿着竹青色长袍,发束银冠的男子,约莫三十上下,很温和的模样。
顾怜头一次见到兄长的夫子,将人迎进来后连忙去喊顾钰,“阿兄,是沁仁书院的叶柏夫子来了。”
屋内传来轻微的响动,约莫两个呼吸后,顾钰有些紧张的声音传出,“小怜,快请叶夫子坐,我马上就出来。”
顾怜有些犹豫,转头看向叶柏,“叶夫子,我阿兄他受了伤,不如您进去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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