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妈见打 (第2/2页)
娄昭君知道高欢是什么人,也知道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能做,行事一直都很谨慎。
“母亲,孩儿是世子,将来要当皇帝的!我若是没有军功,如何服众?母亲也好好想想啊。”
高澄不甘心的说道。
“你还敢顶嘴!”
娄昭君一鞭子抽到高澄背上,因为冬天衣服厚,虽然听起来打得很厉害,但实际上也只是让高澄感觉背上有点火辣罢了。
“母亲,难道孩儿说错了么?”
高澄不服气的反问道。
“住口!现在魏国的天子是元氏!你父都没有称帝,哪容得上你在这里叫嚣!”
娄昭君气得浑身发抖,其实吧,很多人都明白,元氏都是傀儡,天子元朗更是傀儡中的傀儡,根本没什么权力。
然而很多话秘而不宣,跟公然叫嚣,区别还是很大的。做事谨慎,不要授人以柄,这才是成功之道。娄昭君就是很满意高欢这一点,很会做表面功夫!
哪怕天气不冷不热,穿衣服和不穿衣服,给人的观感终究还是不一样吧?
“你真是要把老娘给气死!”
娄昭君一屁股坐到床上,默默垂泪。上次高澄私通郑大车,就让她很难下台了,没想到这次高澄居然想染指军权!
这是嫌弃自己死得不够快么?
“母亲,上次那个贱婢是诬告我私通庶母!这样的事情将来要是再发生,母亲能确定将来父亲一定会让您的子嗣接替世子之位么?您确定么?”
高澄对着娄昭君怒吼道。他对上次的事情真的很不爽!
娄昭君面色微变,沉默了。
确实,正如高澄所说,世子之位并不是固定的。将来高欢称帝了,谁是太子呢,虽然基本上就是高澄无疑了,但也未必是铁板钉钉。比如说上次高澄私通庶母那件事,高澄差点就被高欢一怒之下废掉世子之位。
连一个看门的大头兵(高欢),都可以一跃成为雄霸北方的诸侯,有什么理由认为高欢的那些庶子,就一点机会都没有呢?
上次私通庶母的事情,确实是个阴谋。高澄只是之前私通过郑大车多次,但被告发的那一次,却真的没有被人捉奸在床!
也就是说,他虽然并不冤枉,但桉发的那件事,却又是被冤枉的!娄昭君也是怀疑,高欢麾下势力当中,看不惯自己的势力绝非孤例。
“再者,高岳虽然是族叔,但带走邺城所有精兵,母亲也不放心吧?有我在里面当监军,是不是要可靠一点呢?”
高澄继续狡辩道。
娄昭君微微点头,这次高澄确实有点急躁,但出发点却并非如同以前那样,像个发情的公狗一般四处祸害小娘子!
她也考虑到如果这次挫伤了高澄的积极性,那将来高澄办事会不会唯唯诺诺,缺乏进取心呢?
想到这些,娄昭君就有点投鼠忌器,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明确的拒绝高澄。
看到娄昭君颇有意动,高澄继续说道:“只要母亲请邺城诸将吃个饭,席间随意询问一番,恳求他们配合促成此事,也就够了。
父亲毕竟也下达军令要出兵南阳,他们反复推诿,本身就心虚,母亲促成此事,不过顺水推舟而已。”
高澄很懂娄昭君的脾气,表面上好像很是谦让克制,实际上内心掌控权力的欲望一点都不低。
“如此,那我便试试吧。”
娄昭君轻叹一声,勉强答应了高澄。郑大车与高澄通奸,居然被高欢放过,事后还多次临幸。这让娄昭君内心有着极大的危机感。
高澄这次的要求,也算是合情合理,可以试试。
“谢母亲成全!谢母亲成全啊!”
高澄激动的站起身,紧紧拉着娄昭君的手,却被对方很是嫌弃的躲开了!
“快滚快滚!这两天不要在我面前晃悠!”
娄昭君不耐烦的说道。
她不想高澄来烦,高澄还嫌她妨碍自己玩邺城的靓妹子呢。高澄行礼之后就一熘烟的跑出娄昭君的卧房,等对方走后,娄昭君这才深深一叹。
“母亲是有什么不开心呢?”
一个六七岁的俊俏男孩小猫一样熘到娄昭君的卧房里,像个小大人一般的站在娄昭君面前,恭恭敬敬的给对方行了一礼。
“唉,阿浪啊……”
娄昭君将小男孩抱在怀里,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
“只有你最乖最听话了。”
这是她的第三子,名叫高浪。随着他的长大,很多细心的人都发现,高浪的容貌好像跟高欢长得并不相似。
但是更俊俏更可爱。
府里有很多关于这个孩子的闲言碎语,也让高欢和娄昭君之间产生了一道难以弥合的裂痕。就像高欢从来不问这个孩子为什么长得那么像刘益守,娄昭君也从来不说自己经历过什么。
“你那位兄长很不听母亲的话,将来母亲废掉他的世子之位,让你当世子好不好?”
娄昭君小声在高浪耳边问道。
“母亲,废长立幼乃是大逆不道,兄长们会不高兴的呀。”
高浪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神态,那姿态像极了娄昭君当年所遭遇的刘益守。
“你……果然是很像你父。”
娄昭君面色复杂的握住高浪的手,轻声叹息道,心中五味杂陈。
……
“宇文泰确实有点本事啊,不过也到极限了。”
襄阳府衙的书房里,刘益守将宇文泰写来的战报放在桌桉上,一脸思索的模样。身边的王伟则是将青徐那边的战报都汇总誊写到册子上,便于查看。
因为那边的场面有点大,部曲也有点多,不归纳梳理很容易漏掉重要消息。
“主公以为如何?”
王伟低着头问道,抄写的速度一点都不见减慢。
“战线太靠前了,我估计魏军要反击,只是不知道会从哪里开始。惨败什么的也无所谓吧,只当是减肥了。”
刘益守面色平静的说道。
正在这时,沙凋王斛律羡一身积雪还未抖落的走进书房,拱手对刘益守说道:“主公,韦孝宽带着轻骑在叶县以北劫掠临近的南颍川郡!一路都是驱赶村民向北,只烧不抢!”
“哦?韦孝宽路子很野啊。”
刘益守抱起双臂,忽然对这个人感兴趣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