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流放反派他元配 第37节 (第1/2页)
“这是西施摊?”
那人没想到是个识字的,扭头就问叶嘉,“店家,你家摊子跟李北镇的西施摊可有关系?”
“我们就是从李北镇搬过来的。”叶嘉一面给人包饼子一面跟他说话,“李北镇那边闹马匪,生意做不下去了。这不,我们一家子就搬来东乡镇了。”
叶嘉话才一张口,那人就往叶嘉的脸上瞅去。
老实说,即便西北这地儿民风彪悍,但男子也不好这么盯着女子瞧的。叶嘉被他盯了一会儿,正要说话。那人忽然一拍大腿,叫起来:“可算找着你了叶老板!还记得我不?我是玲珑胭脂铺的东家,先前你来我们铺子卖过香胰子的!还给我留了信儿你可还有印象?”
叶嘉本来被盯着有些觉得冒犯,这会儿立即就惊喜了。她这边忙把位置让开,叫叶五妹接替她做煎饼,把那个男子叫到一边去说话。
叶五妹做灶头的活儿可利索了,煎饼煎得比叶嘉好。
那人跟着叶嘉到旁边,忙口条儿利索地将事情原原本本跟叶嘉说了。
原来,当初叶嘉给铺子里留的那些香胰子,不到十日就卖光了。铺子里卖得好,后来就好些人过来问。玲珑胭脂铺的东家就想着赶紧去找叶嘉再弄点货回来,但恰巧赶上了马匪袭击李北镇。
做生意嘛,消息都灵通得很。马匪那事儿闹得人心惶惶的,就耽搁了一段时日。结果好不容易等那边消停了,他这边正打算派人去打听,就又遇上一次马匪袭村屠村。耽搁来耽搁去的,这不就耽搁到如今?如今人去问过了,李北镇的瓦市根本就没有西施摊,听说早搬走了。
“哪成想你们搬来东乡镇了!这可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叶嘉没想到这人还会吟诗,笑眯眯地应和了:“这也是缘分。”
“可不是?今儿遇上了,不如抽个空去茶馆坐一坐?”那东家说了一通,介绍了自家。他姓吴,是镇上大地主吴家的嫡长子,镇上好多商铺都是他家的产业。名副其实的少东,“正好能跟你谈个长期合作。上回说过要契书,咱就择日不如撞日?”
叶嘉早就等着他来,自然是满口答应。不过这会儿摊子还在做生意,叶五妹一个人也不知忙不忙的过来。想了想,叶嘉让孙老汉家去一趟:“把娘给接过来。”
那吴少东找她都找了好一阵子,自然不差这一会儿。就陪着叶嘉等孙老汉把余氏给接过来。
所幸住的也不远,一个来回两刻钟的路。余氏没一会儿到了,就跟叶五妹一起忙活摊子上的生意。叶嘉便跟吴少东去了茶馆,把香胰子的生意给谈下来。
这个少东是个实诚人,做生意也挺厚道。上回给叶嘉的价格本就是试试,谁知卖的那样好自然就得郑重点。叶嘉这回做的香胰子有好几个味儿,桂花味的有二十来块,还有栀子花味儿的,一种特殊的杏仁味儿。三种香型,价格高低自然看成本。
吴少东实诚,叶嘉也是诚心做生意。两人一来二往的,定了一两二钱一块的价格。吴少东当场就写了契书,要求是每个月给供至少一百五十块。三种香型都要,每月初五的时候交货交钱。
一式两份,叶嘉在上头签好了名字按了手印。吴少东签了名也按了手印,当下就拿了三十两的定金。
“这个定金你先拿回去,”约莫是看到叶嘉在镇子上摆摊的窘状,猜她定是家里拮据。先给定金叫她好有成本去进材料,“这个月时辰赶了点,咱这契书从下个月生效。”
叶嘉自然是点头,笑眯眯地跟吴少东达成合作。
等她从茶馆回来,西施摊这边的饼子已经卖得差不多了。叶嘉高兴地给买了一大包的点心回来。余氏也叶五妹一看她这脸色就知道,生意谈成了。当下心里也高兴,卖朝食时笑容都灿烂了许多:“看来今儿回去也能喝一顿酒了?”
话刚说完,余氏想到周憬琛不在家,顿时就气恼得呕心:“允安这蠢货!”
叶嘉:“……”
周憬琛要是蠢,全天下都是蠢人了。
不过算了,搞到钱了心情好,说什么都是对的。一家人在镇上高兴成一团,北营这边却整装出发。说是说三日后剿匪,但因为上头催得急,他们只能提前出发。
因为马匪的数量并不是很多,队伍的人自然也不多。加上骑兵一共才三百来人。由一个曲长领队。队伍从东乡镇往北的虹山走,越过巴尔科什湖,预计五日后抵达大燕西北最边陲。
古时候好些朝代是骑兵和侦察兵混在一处的。
侦察兵在军中称呼为‘斥候’,很多时候都是在军营驻扎之前派出去勘测地形和危机的。大燕的侦察兵跟骑兵就是混用的,甚至还弄出了一个塘报骑兵的名声。周憬琛作为新人骑兵,还是一枝独秀那种文武双全的新人。哪怕得上峰看中,依旧被推出来做为这次剿匪任务的塘报骑兵。
不管他有没有勘测经验,这次就是由他得带一队人先越过防线勘察。
周憬琛立在马上,闻着空气中咸腥的味道,看着一望无际的旷野眼眸暗了暗。让小队分成三个小分队分别从三个方向往前勘测:“半个时辰后,所有人在此地集合。”
越过国界是一片无主的草原,草原的深处生活着不少游牧部族。马匪便是藏身于此。
这些马匪并非连成一气,除了两个大的马帮人数多达百人,剩下的都是散兵。马匪大多各自为政,抢到就是本事,黑吃黑的也不在少数。因着不团结,早些年马匪一直不成气候。是这几年才冒出一伙儿穷凶极恶的人,抢夺村庄的同时还杀人屠村。
周憬琛想到此事脑海中不由冒出一张人脸,那人一双碧绿的眼睛。他无声地笑了一声,若是他记得没出错,那个最大的马帮头领似乎就是拥有一双碧绿眼睛的混血异族。
不知他那个四妹夫,如今人在哪里呢?
第40章
大燕最西北部,翻过山脉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戈壁,目之所及之处遮蔽物少。
有句诗叫‘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描述的是美景,对于领命出征的大燕将士来说却是另一番心境。四处无挡无遮蔽不辨方向,陌生的场地不知敌人的藏身之所,不能预判何方是否会有敌袭。看似视野不受阻挡,实则危机深藏。
此次出动的人马都是新兵蛋子,领队的曲长也才爬上来不到一年。
一个全新的队伍,三百人有六成是今年四月份才将将进入驻地,满打满算操练不过两个月。骑兵中有不少本身善战之人,但这些人并没有受过系统的作战训练。上了战场,其实就是一盘散沙。如今他们却被要求三个月内拿下马匪首脑的首级。
任务之艰巨,从出征被委任至今,曲长的脸色就没有放晴过。
三路骑兵勘测回撤,周憬琛整合了三路情况汇报给曲长。
曲长不知听明白没有,听完汇报眉心紧锁,许久一言不发。最终队伍择一处背靠水源地势较高的位置安营扎寨。曲长显然对这方面没有经验。或许身负战功,但确实并非将帅之才。领兵出战或许可以,但安顿后方,安营扎寨这类事务布置得混乱且没有章程。
天色渐晚,营地仍旧乱成一团。周憬琛抬眸眼看着天边渐渐黑沉下来,心中隐约有不安。
夜幕降临会大大地阻隔视野,夜里的草原远远比白日里危险。士兵们从驻地出发,长途跋涉了好几日,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早已劳累不堪。作战之前若不能及时修整,是非常不利的。一旦遭遇敌袭,他们可能全体折在这里。
出兵在外听从命令是必须。但领头人行事如此混乱,周憬琛不得不越俎代庖。
他这人身上天生却有一种令人信服的统御气度。言语疏淡有种很特殊的威慑力。本身周憬琛在新兵之中就非常的拔尖,朝夕相处两个月不少人信服。他站出来轻松控镇了场面,周憬琛指挥将士们迅速以木栅营法就地扎营。
第一步自然是立木栅,挖排水沟,建旱厕。随军作战,选好茅厕方位非常重要。一旦处理不好,可能会引发传染和瘟疫。排水和辎重也得谨慎安排,守好后方辎重是保证队伍健全最必要的一环。
而后是设哨兵,带人去挖掘陷马坑,设好拒马阵。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队伍终于在夜色黑沉之时安顿下来。
曲长确实是个新人,姓邓,东乡镇本地人,三年前战场立了大功被提上去。
作为士兵,邓曲长自然是悍勇。但有的人能打仗却做不了将帅,邓曲长就是出了名的能冲锋陷阵,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此时被周憬琛抢走了指挥权,心中多少有些不满。但不满之后也迅速冷静下来,没人比他清楚此行任务的凶险。
他自知自己不具备统筹布防的才能,便没有阻止周憬琛的越俎代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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