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女主出世,收复西蜀 16:蒜子献言罪天地,吴王妙语平是非 (第1/2页)
一轮红日升起建康,文武大臣一个个怀抱朝板,由黄门郎引领着,步入宫禁。早朝之上,百官拜见,交战不利的奏报,堆在龙书案上,晋成帝司马衍道:“国舅坐镇武昌,激战月余,前日败报连至,今日又无音信,是何缘故?”
只见有一大臣站出,此人七尺有五,一对狮子眉,山杏眼,鼻正口方,须髯细流,此人便是西中郎将王允之。王允之出身江东大士族,乃是病逝的丞相王导之堂侄。
王允之道:“启奏陛下,前敌奏报,沔南失守,主将蔡怀阵亡;白石大败,主将郑豹阵亡;义阳被围,太守郑进降敌;邾城失守,主将毛宝自尽。二十四万将士,如待斩羔羊,节节败退。时至今日,打成什么样子,也无人敢言”
武昌战报呈奏龙案之上,晋成帝司马衍看后,勃然大怒,说道:“国舅用兵,屡战屡败,大失人心,如此下去,唯恐赵兵过江。诸位有何良策?”
王允之道:“微臣以为,国舅拥兵不利,贻误三军,朝廷应另选良将,挂帅迎战,以扭转危局。”
辅国将军桓温也奏道:“微臣附议,国舅庾亮不通兵事,理应召回京师,问失职之罪。”
一连两人参劾国舅庾亮,晋成帝司马衍也在预料之中。庾家是外戚,五个国舅权重朝野,连皇帝自己都暗自忌讳,大臣岂能无怨言。但晋成帝也深知,参劾国舅庾亮,不是一件简单之事,毕竟还有四个舅舅,牵一发而动全身。面对参劾,晋成帝正在犹豫之时,护军将军何充道:“微臣启奏,此时不可换帅,临阵易帅,乃兵家大忌。”
“爱卿所言,却是如此,但国舅败的一塌糊涂,难以启齿,该当何罪?”
何充是朝中老臣,处事老成持重,说道:“战事已持续月余,相持过久,赵军建不成舟师,难以渡江,必在今秋退兵,等国舅回朝,再论国舅罪过,为时不晚。”
晋成帝点点头,说道:“论国舅罪过,还需待赵兵退兵之后。”事情不了了之。
......
入秋之后,晋赵两军,间隔长江,相持不下,横扫江北的后赵大军,不习水战,只得于秋后退兵,大江两岸又回往常。大军班师,返回京师建康,吴王司马岳、褚蒜子、司马勋、胜含等人也随国舅庾亮的大队人马一起回京。
坐马车里面,颠簸摇晃司马岳手中握着一副简书,一边闲读,一边说道:“陛下召我回京,必要问前敌战事,连战连败,看来朝中文武,也是人人皆怒。”
褚蒜子道:“大舅这回若是真的身陷囹圄,殿下还真要帮着美言。”
司马岳道:“爱妃难道看不出,司马勋、胜含总想阿谀依附国舅门下,可是如今之势,必是墙倒众人推,参劾国舅,众人所盼,本王正好借势立威。”
“殿下志存高远,何必急于一时,蒜子到觉得国舅正是需人相助之时,殿下反其道而行,应善言相助。”
“嗯......”司马岳点点头,说道:“爱妃说的有理,无论皇上如何盘问,本王只说国舅好话,看看皇上是何态度。”
回到府上,司马岳盘坐到条案跟前,执笔想写些什么,内心矛盾纷纷,又无从下手,准备歇息的褚蒜子看到,便过来问:“深更半夜,殿下不睡觉,还要秉笔直书?”
吴王岳道:“明日几位国舅回朝,此番战败,国舅难逃其咎,爱妃总想为国舅说好话,明日上朝,让本王如何奏呈?”
蒜子道:“原来殿下,是担心怎么答复皇上。”
“正是。袒护国舅,难以启齿。”
“殿下不如上怨天,下怨地,罪责推给天地,剩下的便是几位国舅的功劳。”
“如此也罢,怨天怨地不怨人。就依蒜子之策。”吴王司马岳听从了褚蒜子的说辞,草拟奏表,避重就轻,准备次日上朝,呈报天子。真可谓:
世乱本由人祸生,乾坤罪重人为轻。
今朝护得庸臣短,来岁换成拥戴情。
早朝之上,百官叩见,庾冰、庾怿、庾条、庾翼四位国舅班师回朝,唯独大舅庾亮未到。晋成帝观望一番,问道:“今日禀述战况,为何不见大舅庾亮?”
二国舅庾冰道:“启奏皇上,此番交战,败多胜少,战机不佳,难以启齿,国舅庾亮自知有愧,抱病不起,难以上朝。”
“那就由二舅代为奏报。”
“臣遵旨。”二舅庾冰奏道:“此番晋赵两军,互有攻守,虽在沔南、白石、邾城、义阳接连失利,但亦有可取之处,石城之战,大败敌将夔安,斩首五千多级,得战马七百匹,俘获辎重甚多......”
庾冰娓娓道来,夸大战功,说到停顿之处,突然有人打断,站出之人,正是西中郎将王允之。王允之打断说道:“臣启陛下,国舅庾冰陈奏不实,败绩蜻蜓点水,胜绩夸大其词,遮盖劣迹,有欺君之嫌。”
晋成帝道:“王允之既然了解战况,你也说说。”
王允之道:“沔南之战、邾城之战,义阳之战、白石之战,损兵折将,死伤惨重,赵兵劫掠汉水以东,俘获民众七千多户,牲畜家当,不计其数,掳掠北去。庾国舅怎能以一战之胜,遮盖数战之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