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第1/2页)
跟之前慕如归狼狈离开她院子一样,府内局势大变。不同的是,之前是慕如归自己拿走了祝卿若的账本,导致府内人心惶惶,这一次慕如归好似变了个人,原本冷情却不至于让人害怕,到现在浑身都是寒气致使府中人害怕。
又是送走了一波寻求解释的人后,祝卿若不耐地揉了揉眉心。
慕如归总是这样幼稚如孩童,就算长了个子也没将他那别扭的性子长全,永远都有恃无恐般肆无忌惮,做事从不考虑后果,只顾自己一时之气。
若不是有慕老夫人、云算子道长和管家等人在身后为他兜着,恐怕以他这样的心性,出去走一圈都能惹来大把的白眼,他还对此恍然未觉,丝毫不觉得有错。
也算是优点吧。
说的好听些叫做不惧世俗,高洁傲岸,说的难听些就是毛头小子横冲直撞。
也亏的那么多人崇拜他、仰慕他。
眼见着马上又要来人,祝卿若让晓晓去找她爹,套了马车就往宝相寺去。
反正现在慕如归也没心思管她,当时管家转达慕如归的话,说让她在家里的佛堂的时候只有她和晓晓在场,没人听见,在别人眼里她去宝相寺也不算是出格。
而且...
祝卿若翻开藏在书籍下面的旧佛经,也是时候去归还佛经了。
祝卿若将佛经放到木匣子里,整理好桌上书籍,吩咐守门的仆从,门外来的人一律让他们去找管家。
做完这些事,晓晓也差不多回来了。
二人收好行礼,掩了门户,便径直往府门外去。
......
祝卿若来宝相寺是临时起意,出门也迟,到达宝相寺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祝卿若吩咐晓晓的爹将马拴好,又让晓晓去收拾之前住过几次的厢房,散了周围人后,她才携了木匣子往主佛殿去。
了缘盘腿坐在佛陀像前,阖目默念经文,手指衔珠,一颗一颗地拨动着,檀木做的佛珠在佛子向下拨弄时不可避免地互相撞击,在空寂的佛殿上敲出不成调的连音。
背到某处时,他忽然睁开了眼,目光向下投至面前的经书上,精准而迅速地找到了刚刚默念的字句。
【世人欺我,谤我、辱我、轻我、笑我、欺我、贱我,当如何待他。只需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这是佛教禅僧语录《古尊宿语录》里的寒山与拾得的对话,师父认同拾得的话,将其奉若圭臬,所以他们做早课的佛经上会有这一段话。
之所以停下,并不是因为这本手抄佛经有什么地方错了,而是因为佛经主人在抄录这段话时,像是失了前面的力道一般,轻飘飘地浮在纸上。
若说是一次抄录的时间太久,可也该从前面几句就从入木三分的力道变成这样轻浮,只是这一段前面和后面的话都没有任何的特别,皆是正经有力,衬得这一段越发的显眼。
像是抄写佛经的人对此段有意见。
了缘想起那人,心中不免涌上担忧。祝施主已有近一月未来宝相寺,之前只说是想要亲手抄写的佛经沾染佛性,可如今在佛陀面前听课半月有余,祝施主口中的佛性,应该已经染上了吧?
既然目的已达成,为何祝施主还不来取走佛经呢?
莫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了缘想到此处心中微颤,却也没有办法,只得对这面前的神佛念经祈祷,愿佛祖保佑祝施主平安顺遂,鬼魅消散。
他轻声念起了一段《药师经》,祛病消灾,佑人福康。
佛子低沉的声音响起,偌大的佛殿静悄悄的,只有年轻佛子念经扣珠的声音,诚恳真挚,神佛见之也觉心神满意。
了缘念完三遍咒语后,缓缓睁开眼,正欲拜礼,余光忽然瞥见一道淡色。
他神情一滞,转头看去,只见他刚刚还在佛祖那替她祈求平安的人就站在他身侧,眉眼舒展,唇角带笑,满面笑意地望着他念咒。
了缘拨动佛珠的手指停住,良久,才醒神般站起冲祝卿若行了一礼,“阿弥陀佛,许久未见祝施主了。”
祝卿若见他除了惊讶没再有别的情绪,调笑道:“阿弥陀佛,还以为能见到佛子惊慌失措,误以为我是神佛下凡的样子,没想到竟然只有我一人会如此想。”
了缘也想起那日第一次见祝卿若的场景,含笑道:“贫僧当日如佛陀一般衣着,且祝施主第一次见,会误认也不稀奇,祝施主莫要多想才好。”
佛子独树一帜的安慰方式让祝卿若微挑眉头,只能转移话题,免得眼前这位较真的佛子抓住了话头不放。
于是她低头看向摆在拜垫前的佛经,露出一个笑容来,“这是我那本佛经?”
了缘正要点头,祝卿若已经蹲下来拾起了它,“随佛子和诸多大师一起听了这么多天的早课,定然已沾染上了佛性。”
她满意地合起佛经,然后将手中木匣子递了过去,“这是佛子的经书,今日特来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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